因為沒衣服穿了,而且又不想要花錢,所以我今年是穿在兩年前聖誕晚餐時穿的衣服。這種類似走星光大道的場合對女生來說是很麻煩的。每個人的審美觀都不太一樣,實際上的樣子跟照相出來的樣子又不太一樣。有人去年跟前年的聖誕晚餐都沒有去,只能在之後看照片揣測大家是什麼樣。他今年終於要參加了,還提起說我他覺得我前年穿得比去年的好看。反正我本來就打算要穿前年要穿的服裝的,沒想到,當我今年再度穿著前年穿過的衣服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妳今年穿得比前年還好看。」可是我明明是穿得跟前年一樣的衣服呀~~
這是前年聖誕晚餐之後在 St Johns Bar 的資料照。我和亨利中間的那一位先生就是當年第一次參加聖誕晚餐,當天下午因為聽了我的抱怨之後趕回去燙衣服的中國博士後。他在幾個月前回中國去當教授了。他不但在專業上非常的厲害,而且非常正直,我非常非常的尊敬他。他在劍橋當滿一年博士後的時候,依照規定,要找系上一個教授評量他一年來的表現,他被分配到給 Prof. Josephson 評鑑。這個 Josephson 可是大名鼎鼎,他在 22 歲的時候就做出讓他在 33 歲得到諾貝爾獎的 Josephson effect (Nobel Prize in Physics, for the tunneling in superconductors and semiconductors)。這個大師現在還在 Cavendish,但是我其實並沒有見過他。當我跟 Ni 和另一個同學說這個中國博士後的評鑑考官是 Josephson 的時候,這兩個同學就臉色有點詭異的說:「降子啊, Josephson 人看起來是很好,但是有點怪怪的。」Josephson 近年來致力於腦科學,但是似乎是非常有爭議性的那種,我也不知道拿李嗣涔來比喻對不對。大家可以參照 Josephson 的網頁,他的網頁花了很大的篇幅要冷對千夫指。
後來在跟這位中國博士後聊天的時候,我就提醒他說, Ni 她們說 Josephson 怪怪的這件事。這位非常正直的中國博士後很不以為然的說:「這世界上就是有一堆這樣莫名其妙的流言要莫名其妙的加諸在人身上。」被他這麼一說,我反倒覺得很丟臉,覺得是呀,我不應該相信這種莫名其妙的流言啊!過了幾天,他去給 Josephson 評鑑完回來,我希望能夠從他身上聽到一些不同於流言的 Josephson 印象,所以就問他說覺得 Josephson 怎麼樣。他就說:「他......他......」我說:「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大師風範啊?」他就吞吞吐吐的說:「他......他......是有點怪怪的。」害我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好。他說, Josephson 人是很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Cavendish 對他不好,還是因為這些年經過了那麼多的冷言冷語,所以對人非常的提防,他要進 Hosephson 辦公室的時候, Josephson 就開一個小縫給他進,然後很怕別人看到他辦公室裡的東西的樣子,他一進去, Josephson 就趕快把門給關上。他一進去也傻了,因為整個辦公室亂得不像話,他覺得 Cavendish 沒有好好的照料 Josephson。
以下的照片都是今年在 St Johns Bar 照的
安娜 (Anna)
這個女生是我非常敬重的德國人安娜。她去年畢業了,但是因為實在是很愛我們組,所以常常回來參加我們的活動。安娜是全世界最好最善良最溫暖的那種人,我其實跟她不是很熟,但是每次我有任何問題問她,她都非常無私,而且非常熱心的傾囊相授,我能回報她的大概就是她每次要去 Formal Hall 的時候借她我的 gown ,哈(我自己很少用 gown ,但我的 gown 永遠是擺在實驗室的抽屜可以隨時讓安娜借)。我在她身上看到一種風範。安娜說英文超好聽的。
黑得利(Hedley)
這個男生是我們實驗室珍妮的男友黑得利。他是我的腳踏車教練,超級專業,他以前在倫敦唸書的時候就是兼職的腳踏車教練,不管是教會腳踏車或是讓人騎得更好他都很在行。他在三十分鐘之內就教會我騎,超厲害。黑得利也是劍橋的博士班學生,我忘記他是唸哪一個系的了,但我知道他是專門研究怎麼處理大便的,哈!因為珍妮比他先找到工作,而且珍妮找到的工作是在米蘭,雖然他還沒有找到工作,但他已經決定要跟珍妮一起去米蘭工作了。
菲德利克和安娜瑪莉亞
跟我合照的是從千里達來的傑森。超有型的地中海人。他在美國唸大學,一整個美國人風格。我跟他其實一點點都不熟,倒是學姐跟 Ni 跟他很熟。學姐超愛他的,總愛說他是她的姘頭(他的姓就是 Pinto ,哈)。
我要介紹的其實是我背後的那個德國人。這個德國人有一個非常法國的名字:菲德利克。他剛來我們實驗室的時候,大家眼睛都為之一亮,因為他也算帥哥一枚。不過他不是很耐看的那種人,因為才過沒幾個月,東方人本來是每個人都覺得他帥,現在只剩亨利覺得他帥了。
菲德利克當時正在我身後跟義大利女生安娜瑪利亞說話。安娜瑪利亞就是大合照的時候,在最前面互相抱著的的兩個黑髮女生的右邊那一個。安娜那天跟 Agnese ( 她在大合照中抱著的那一個 ) 借了非常辣的小洋裝,V 領開得超低。西方女生非常大方自然,她給了我無限的勇氣,因為她也是超平的,但是超勇敢的穿了這件洋裝,而且還超自然。
安娜瑪莉亞其實是有男朋友的,但她對菲德利克實在是超好的。我們有一個儀器超難預約到的,那個儀器剛好是安娜負責的。每次菲德利克要用的時候,他完全不用說任何一句話,因為安娜一開始開儀器預約會議的時候就會先發制人說:「好,菲德利克需要三天,所以我們給他星期一到星期三,你們其他人分星期四五和週末。」這已經發生好幾次了,老娘只能在這裡揭發她的罪行報復她,哈。某一個星期五因為那台儀器臨時空出來,安娜小姐又幫菲德利克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大家說那天就是菲德利克了,還「順便」說,連星期一都給菲德利克用好了。害我只能星期六和星期日來用,這就算了,沒想到那個星期日安娜小姐特別從百忙之中撥冗來陪菲德利克做實驗,雖然她本來沒有說她們也要做實驗,到了發現我在做還不太爽的說,她當初說菲德利克要用星期五「和」星期一的意思其實是,菲德利克要用星期五「到」星期一。我所以討厭義大利人就是這樣。後來甚至菲德利克的實驗都是她在幫他做,他根本完全坐在辦公室裡。
我超想刻一個印章送給菲德利克的:
───
| 人真 |
| 帥好 |
───
墨西哥女和威爾
鏡頭前那張大臉是為了掩護我拍某八卦照。那張美背是上述的安娜瑪莉亞的。坐在一個男的的大腿上的是家裡超有錢的墨西哥女,那個男的叫威爾。學姐一直覺得威爾長得很像猴子,所以幫他取了代號:「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墨西哥女是我 Mentor 阿尼的女朋友(下面資料照片右三)。墨西哥女生非常的有女人味,所以很多人因此說她很漂亮。因為她的漂亮是從女人味來而不是從長相上來的,所以很多外人聽我們說她有多受歡迎有多少人說她很漂亮,但是看到照片都會質問我們說:「她到底是哪裡漂亮?」說得好像我們很沒有品味一樣。
(資料照片)
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我跟墨西哥女都是阿尼的學生。阿尼那時候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的女朋友長得像安娜庫妮可娃,而且那時候兩個人超甜蜜的。但是男生真的是很沒有用,他沒有一會兒就被墨西哥女把走了。墨西哥女沒事就幫阿尼做甜點,然後做實驗的時候打死不穿實驗袍,因為她要露肩帶。我那時候在講這兩個人有鬼的時候,沒有人相信我,真是氣死我了,後來事實還我清白的時候,我差點就要丟筆了。
之後我有一次跟珍妮吃飯,她跟我說威爾不太爽墨西哥女,因為她後來跟阿尼在一起,我就很驚訝的說:"Everyone knew there was something between Arne and her." 珍妮馬上就接著說:"There was also something between Will and her." 阿尼沒有來今年的聖誕晚餐,沒想到在 Pub 裡就發生這種事。威爾喝得很醉,他在這之前,已經開始在摸女生的屁股了。不過我是絕對不相信喝會醉到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程度,我覺得這都是借酒裝瘋的人的藉口。有些西方人每次喝酒就開始亂摸,真的是很討厭,因為有時候實在是沒辦法確定他們是不是故意的,沒辦法直接叫他們住手。
我以為我是已經拍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一拍完一坐到旁邊去就一堆人圍過來點點頭說:「我有看到妳在拍什麼。」囧。
Sebastian
這孩子是德國人,也叫 Sebastian(這是不是德國的菜市場名啊?!)。話說我人物介紹下來,幾乎每個都是德國人,我跟德國人好像還挺有緣的。這孩子已經 25 歲了,但完全就像個小孩子。就連騎車騎一半等紅燈的時候都要抬抬車頭做一下極限運動的動作。我還記得他第一天來實驗室的時候,我跟我旁邊的同學只不過是站起來要去秘書那簽一張卡片,他就很緊張的問說:「你們要回家了嗎?」他是他們學院的羽球隊隊長,每個星期一都來跟我報告說他在星期六的集訓又按照往例的,以懸殊的比數,輸給他所有的隊員,各兩場。(他們的選隊長顯然不是看打得多好。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更有可能的是,他自己自願要當的)
他會說中文,甚至可以說他的中文說得比他的英文好(他剛來我們實驗室的時候,我大概是可以聽懂最多他的英文的人了)。他之前曾經在湖南的鳳凰山谷的青年旅館打過工。我本來以為他大概負責櫃台接待外國人的,結果他說不是:「我是負責曬被子的。」
這個德國人跟 Johannes 一樣的天真,曾經在我們實驗室的某中國人非常驕傲的說中國有多完美,要大家不信的話可以問曾經在中國待了三個月的 Sebastian 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在滿桌的西方人面前回說:「不,中國的專制獨裁和共產體制怎麼樣也不可能是完美的」。氣得那個中國女人當場賭氣說:「中國的專制獨裁和共產體制都是完美的,我就是愛專制獨裁和共產黨!」
這孩子還非常的盧。某一個星期五晚上,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幾乎所有的 Pub 都關了(在英格蘭,除非有特別申請執照,不然 pub 都是十一點就打烊了),這孩子盧我們盧了一個小時說還要去找開很晚的 Club 玩。他還拼命的想要說服我去申請 facebook 的帳號,跟我盧了幾百遍不說,某一天還收他早上七點多發的一封電子郵件,裡面鉅細糜遺的列了註冊 facebook 的步驟。
我有一天不小心問他說為什麼他的姓有兩個,他就非常認真的跟我說西元多少多少年之前,德國人可以自己決定要讓小孩有父母的雙姓,他十歲的時候,他爸媽結婚剛好是在這個西元多少多少年之前,所以就用了父母的雙姓。後來一直有人以為我跟 Sebastian 很熟,所以應該什麼他的事都知道,所以一直有人問我為什麼他父母到他十歲的時候才決定結婚。真是天曉得。我是沒問過啦,不過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父母根本就不想結婚,是受不了他一直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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