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好像在食物的出差旅行

上星期又去了蒙斯五天。我最喜歡出差可以報帳這件事了,就不用怎麼省吃儉用了。

去的時候搭歐洲之星,這次運氣好,去程買到比普通票還便宜的 Standard Premier,有附輕食。上車前,服務台的小姐還特別跟我強調說是非常輕的輕食;實際上的確是輕食,不過品質卻出乎我意料的好。


Organic air dried ham with caperberry and organic Wensleydale che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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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oked salmon with dill mayonnaise and le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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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of puddings with blackcurrent

外加麵包、一瓶紅酒、一瓶 Vittel 和茶咖啡。這些食物真的很好吃,雖然看似量很少,但其實吃完這一整套,我居然飽了。連那個布丁皇后都完全不乾。酒普通,跟我自己在超市買的酒其實差不多。麵包非常有嚼勁又不會太硬,而且上面的芝麻吃起來超像在吃熱燒餅! 我本來不是很喜歡火腿的,特別是這些歐洲人好愛把生火腿配哈密瓜,吃起來總覺得此二者的味道根本不融合。但這片生火腿好好吃,害我一整個星期都在想這件事,想到葡萄牙早中晚裡,兩個日本姑娘在葡萄牙每天都買在日本貴參參的生火腿吃。想到回劍橋的第二天一早起床就先在床上把這本書復習一次。不僅如此,我本週的飲食計劃就是吃生火腿當主食。我已經吃了四天了...... 但我在 M&S 買的怎麼都沒歐洲之星上的好吃啊!


                            
我以前去都住學生宿舍,這次住 IBIS。完全沒 90 歐一晚的價值。服務人員非常親切,打掃也很乾淨,但也就僅止於此。早餐是天價,14 歐! 根本是搶劫。所以我每天都吃超市買的麵包然後下樓去 bar 買杯茶。那個茶就是一杯熱水加一個茶包,熱水還超少,我還以為我點成 Expresso。在英國,旅館都有熱水瓶,可以自己在房間泡茶和咖啡,但比利時不作興此套,所以要喝茶就得掏錢。

我找了一天去見識了價值十四歐的早餐,看是有多豪華。結果,是非常非常寒酸的大陸式早餐,可頌兩種,一種法國麵包,一堆包裝好的果醬奶油優格,切片小黃瓜和蕃茄、炒蛋、水煮蛋、香腸,然後就是咖啡茶果汁了。我住過的青年旅館都比這個有誠意。那個小黃瓜切片是那種冰在冰箱超過五天,開始發軟發爛糊糊的那種,我拿了三片,沒有一片不是這樣。小黃瓜是要多少錢啊,大哥...... 

我晚餐要嘛外帶中國餐館的炒飯,要嘛就去一家義大利餐廳吃。蒙斯市中心的幾家餐廳,長期生意慘澹,常常裡面就一兩桌人,而且是幾乎都如此,害我連要看哪家人多進去吃都很難選。

但是今年,新開了一家義大利餐廳,兩層樓,每層大約十張桌子,每次經過都滿滿的,每次去吃的時候,我都有注意到他每張桌子,一個晚上大概可以輪三輪。我個人認為,全世界廚師平均水準最好的,就是義大利人了。我其實不是很喜歡亂糟糟的感覺,但是我每次都非常非常的期待去義大利,這根本是美食的保證。大學的時候,系上老師好愛請義大利菜,我那時候不太理解義大利菜有什麼好,直到來了歐洲,吃了正統的義大利菜,從一個原本對食物沒什麼熱情的人,吃什麼都覺得差別不大,突然變成一個會分辨菜色好不好的饕客。在義大利,即使點的是最沒品味的觀光客套餐都不會失望。我不會忘記我在托斯卡尼點的觀光客套餐附上的那一大碗份量超誇張的生菜,鮮脆得像是剛從自家後院摘下來的,我還記得那紅豔豔的蕃茄在陽光下閃耀的光芒。義大利餐館的好可不是只有我在說,當我在抱怨旅館的小黃瓜的時候,在比利時的波蘭人告訴我說,她從來不在乎旅館食物的品質,只有義大利餐館是例外,再小再便宜都不會讓人失望。而且義大利菜是很家常的時候也可以吃的,可以是很庶民的東西。我本來期待法國菜也帶給我美食的感受,但我實在沒吃過讓我覺得難以忘懷的法國菜,那種形大於質的不要說,一般法國餐廳我也沒吃過挑起我舌尖感受的,更不要說,法國菜的份量常常讓連在法國住了十幾年的人都要翻白眼的少。

這是我有一天點的羊肉串燒。因為其它的羊肉餐點聽說就是三團小球,而侍者一直推荐我這個羊肉串燒,但是一般串燒不都小小支嗎? 害我很猶豫。沒想到端上來,超大一盤,比三十公分直尺還長。因為我每次都一個人去吃,他們大概怕我無聊,每次都會切個半條法國麵包和端上一大盆橄欖讓我嗑。那個法國麵包真的很多,大概都有十片以上,但我帳單上也沒有加這個錢,真的超大方的。這餐廳的兩個老侍者都很愛學小狗嗚嗚叫,這就算了,還會一邊叫一邊看腳邊,好像真的有隻狗在他們腳邊打轉似的,是有沒有這麼愛演啊!

我每次去比利時都會帶一公斤 Leonidas 巧克力回來,但這次沒有,可是帶了九瓶 Mort Subite。我自從多年前在 Bego 家喝了這個後就念念不忘,平常的 Mort Subite 喝起來有梅子的味道,我在台灣的時候就很愛酸梅綠,但是歐洲沒什麼有梅子味的東西,結果這啤酒喝起來居然勾起了我一點鄉愁。

雖然我這次沒買 Leonidas,但在我回來的第二天,遠在法國南部的某人很得意的秀著他手上一大盒巧克力給我看。我看著那盒子有點眼熟,問說是什麼牌的,他說 Leonidas。我心裡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混淆的感覺,還問他說,是我給你的嗎? 我不記得我最近有給他這個。結果當然不是,是他生日,他朋友的媽媽送他的。因為這不是一個有名的牌子,而我是這個牌子巧克力的愛用者,我身邊的人會吃都是因為我送的,在不知不覺中,我居然把自己跟 Leonidas 劃上等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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